《囈語，幸福33號房》謝謝你，我的愛

Dear all :

禁忌戀，我想我沒寫得那麼貼切，整個架構來排，還不算標準的禁忌吧？

會有這個構思，是在很久之前，曾經看過一齣舞台劇，華格納歌劇的「女式神」其中一場戲：齊格蒙德和齊格琳德。

是描寫眾神之王沃坦所精心策劃的命運齒輪開始轉動的悲劇

齊格蒙德和齊格琳德，他們是在不知道彼此身世的情況下而相愛的雙胞胎兄妹

兩人的愛毫無畏懼，跨越了殘酷命運的兄妹，在華格納的歌劇中兩人彼此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誰，原來他們就是眾神之王的孩子。

是血濃於水更深的感情，誰也無法阻止他們想愛對方的資格。

強烈的歡喜中擁抱再一起，而且還生下了叫齊格菲的英雄人物

華格納歌劇將亂倫的這對戀人影射反社會的戒律做為反擊，連享有特權的神聖關係都被逆向操作，曾經在法國和俄羅斯引起熱烈的反應。

兩個月後

　　佳佳的國中開學典禮結束後，緊接著秋葉來臨了。

　　在魏芷瀅離開了一個季節後，曾經用三雙手所堆疊的幸福全都結束在夏日最後一天的夜裡，被拋下的兩個人，親手將這幸福埋藏在土裡，誰也不願再說起珠字片語。

　　佳佳忘不掉兩個月前的那場記憶，那夜段宸鈞的雙手和臉頰帶著傷一臉憔悴地獨自回到台北市，當他們離開小培家時，在一排的路燈下，段宸鈞步伐緩慢停在街燈旁眼中含淚，淚水反射著街燈的光芒，她看見了哥哥那絕望痛苦的神情，她還以為哥哥要被那光芒給抹殺了。

　　回到兩人生活，卻無法再像當初一樣歡笑聲不斷，這一切全變了樣，彷彿幸福不會再回來了。

　　度過了毫無變化的每一日，漫漫長夜後明天又如平常時一樣到來，今天過去了找不回昨天，段宸鈞的笑容也隨著那場夏日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會分手，他隻字不提任何事，每一天都照時去上班，下班，帶英雄去散步的路線也改變了，對佳佳的關愛日漸增加，只是話變少了，可是囉嗦依舊。

　　有時候，他會一個人去動物園坐在長椅上，從白日到傍晚，哪裡都不去，那抹孤獨的身影似乎在訴說著他在等待某個人出現，可是日復一日，誰都沒出現。

　　這日半夜，佳佳因為口渴起床準備去廚房找水喝，在陰暗的客廳內他看見了一抹黑影獨自坐在沙發上，她躲在一旁看個仔細，隨著一旁窗戶外的月光照射，她見到了一堆啤酒罐和一整排的照片灑落在地面上與桌上，整個客廳煙霧瀰漫，段宸鈞雙手壓著頭沉溺在煙霧中毫無動靜。

　　時間在他身上停止了。

　　搭上的自強號，兩人一路往南下，目的地尚未清楚。

　　第一天，兩人順著鐵軌散步著，摘了路邊的花，隨便吃吃路邊小吃，手一直不離不棄。

　　第二天，又搭了自強號前往台灣的最南邊－恆春，在恆春車站轉了巴士一路往墾丁前進。美麗的海岸，艷陽高照的太陽直射入兩人得視線裡，手遮蔽著光線，眼前的景色因為紫外線有些模糊著，這裡果然是台灣最壯麗的海岸城市，這裡的清晰空氣讓所有人都忘卻了煩惱，擁抱了陽光。

　　第三天，付了兩天民宿的錢，哪裡都沒去，坐在民宿的房間陽台內欣賞著眼前看不見盡頭的海岸線，平靜的一天又過去了。

　　夜晚，兩人穿著輕便走在墾丁大街上，熱鬧滿喚的人潮令人稱奇著，直到天空漸漸地翻白了夜晚，兩人赤腳踏在沙灘上，一前一後的沿著前方的腳印重複踏著。

　　回到床上，兩人只是相擁無法再表達的愛直到天亮，這趟旅程，連個吻都沒有。

　　直到第五夜，魏芷瀅說：『我不想去其他地方了，剩下的就在這裡度過吧。』

　　他沒有反對，他也很愛這裡的一切，那種沉重的罪惡在這裡都被救贖了。

　　越晚風越大，雨滴的方向似乎是掃射般的頃斜，段宸鈞騎著摩托車已經很難正常的行駛在路上。

　　這種天氣讓他擔心著遠在嘉義的佳佳，雖然有接到電話說他們都在飯店裡看著新聞吃著飯，但他還是擔憂著，此刻他只想快點回家，他不願放魏芷瀅一人獨自在家守著寂寞。

　　雨衣失去了功能，當他到家時裡外全是一片濕，有穿跟沒穿根本就沒差了。

　　開了門，英雄跑到他腿邊舔著雨水，他揮了揮手將它趕至一旁，家中靜悄悄地，一點人氣都沒有。

　　『芷瀅？』他喚著，把燈光全打亮，走進臥室看見一抹小小的影子縮臥在床上沉睡著。

　　他悄悄地關上門，脫下了濕淋淋的上衣走到浴室沖洗一番，轉開水龍頭任由熱水灑落在他身上，黯然的想著他們接下來究竟該如何是好。

　　父親是家中的獨子，沒有兄弟姊妹也就是說他沒有任何親戚，爺爺奶奶也早就過世了，他一直以來就是沒什麼家人在身邊，隨著父親的死亡，也只留下佳佳一人，如今要找到當年為何父母會離異，這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尚未找到答案。

　　雨，從早上開始下個不停，似乎都沒有停頓的跡象，這個一號輕颱夾帶的雨量跟著低氣壓一起轉入了各個地區，整個台灣都壟罩在這片雲雨當中。

　　上帝給了人們一個討論天氣的好契機，每個人都站在原地仰望著天空討論了一整天的壞天氣。

　　『好像要颳起風了。』魏芷瀅關上窗戶輕輕地說著。

　　這天他還是去上班，留下她一人獨自守在這得來不意卻即將要毀滅的屋子裡，前兩日佳佳和已經畢業的班上同學一同去了嘉義遊玩，雖然有大人跟著，但這種壞天氣她實在擔心著他們的安危。

　　前五分鐘有接到佳佳的電話說同學的父親打算待到颱風過後再開車回台北，這種謹慎是正確的，但她還是後悔沒跟上這趟旅程，佳佳身邊沒人陪伴，不知是否會孤寂。

　　看著灰暗的天空，她想起辜駿昇日前說過的話，她還是無法相信他。

　　他翻開日記本拿出相片，一張退色的照片，與段宸鈞拿給她的照片對照，兩張臉無庸置疑是同一人。

　　她打開櫥櫃穿上了外套，拿了雨衣和雨傘，她打算瞞著段宸鈞去找一個人，這個人或許可以給她答案，她還是覺得事實真相一定不是這樣的。

　　肩膀靠著牆壁，兩個人在臥室裡席地而坐，靜靜地誰都沒有先行發出聲音。

　　魏芷瀅拿著他親手做的音樂盒開開關關，如果不轉上發條，旋律也只是停在那靜悄悄的。

　　『為什麼夏天總是那麼短暫無常？』她說著。這個夏天她遇到她一輩子的愛情，可是這份愛卻跟夏天一樣，那麼短，那麼快就消失了。

　　他將她拉過身旁靠著，『不會短的，今年結束了還有明年呀。』

　　『我們必須要分手了嗎？』

　　『事情還沒找到答案.... 就算有答案我也絕不會放開妳的手。』他苦澀地答著，其實這也是最後的掙扎罷了，兩個人都懂。

　　『為什麼會這樣呢？是注定好的嗎？先讓我們得到幸福，以為這就是救贖，然後再把我們摔的粉身碎骨，命運兩個字就是這樣解讀的嗎？既然這樣那老天爺為何要讓我們相遇？』她闔上眼，齒縫中壓抑著撕裂的痛苦。

「當命運來敲門，它就是這樣的聲音」──貝多芬，交響曲第五號 C小調「命運」

　　『我們是命中注定會相遇。』

　　魏芷瀅還記得那天晚上他信誓旦旦地對她說，那篤定的眼神，深情的口吻是如此的確信這就是幸福，如今這句話卻成了最大的諷刺。

　　這天下午，她一人坐在當初他們第三次相遇的公園內，天空的光線折射進她的瞳孔裡，如同剪影般的過往場景疊進她腦海裡。

　　『命中注定。』呵，她笑著。

　　太過於誇張的事實讓她無法接受，昨晚段宸鈞追問著她究竟是什麼事讓她如此恐懼慌張，一句想否定「那想法」的話語卡在咽喉裡出不來，她無法接受事實也無法否定事實。

　　照片上那個女嬰是她嗎？

　　傍晚，段宸鈞將她的雙眼用布條矇著，將她帶到客廳裡坐下。

　　『什麼是那麼神祕啦，這樣黑黑的我會怕啦。』她抗議著。

　　佳佳驚見放置在桌上的神秘禮物，大聲的呼叫著，好奇心讓她更加納悶更想將布條扯下。

　　段宸鈞不顧佳佳在一旁看著，也要耍個肉麻氣氛，他側身環抱著魏芷瀅的細腰，輕聲地說：『親愛的，這幾天辛苦妳了。』語畢，他將布條拿下。

　　一個小而精緻的木製盒子放置在桌上，簡單的手雕玫瑰花遍佈在盒子四周下方，單色系的仿舊米白色調搭配玫瑰的火紅形成強烈的對比色，雖然簡單，但看出用心，盒蓋上也刻劃著一排英文字──To my only love 。

　　瞬間，淚珠侵濕了眼眶，感動卻說不出半句話，手指壓制住鼻間也無法抵擋喜悅所帶來的顫抖。

　　『打開呀，快呀，先上發條唷。』他興奮地催促著。

　　她笑滿懷地點頭，伸手將音樂盒拿起將發調轉了幾圈後，輕輕慢慢地打開盒蓋，當盒內的齒輪轉動，音樂流露出月光單譜旋律時，她僵了表情無法動作。

　　音樂盒的製作已經完成一半。

　　他將屬於盒蓋部分仔細地鎖上螺絲，重複確認鬆緊度，最後滿意的將它放在桌面上檢查是否哪裡需要改進，接著只要開始刻劃外層的花樣與組裝機心齒輪和發條就可以完成了，時間剛好可以趕上後天要回家的星期日。

　　『那是什麼？音樂盒呀。』工地同事湊近觀賞著這精緻的手工音樂盒。

　　『我做的還可以吧，大小剛好一個手掌。』他自己也十分滿意這成果。

　　『做給你小妹的嗎？我記的她前些日子畢業了，畢業禮物呀？』

　　『不是，是給我女朋友的。』這三個字倒是讓他些羞澀。

　　眾人驚訝地低呼取笑著，想不到外表陽剛一付男子漢的段宸鈞也會也細膩的一面，這是讓所有人都直呼不可思議。

　　當大夥都開始起鬨著，外頭卻一聲呼喚著段宸鈞，『外面有人找你。』同事那表情有些凝重跟疑惑。

　　『好呀。』

　　魏芷瀅喝著剛泡好的熱茶，表情微帶著笑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甚至連理由都沒問。

　　幾秒鐘時間，段宸鈞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提出的要求在只有兩秒時間內得到答案還有些感到不可思議。

　　『真的嗎？我是說要把小培接到家裡照顧幾天，妳真的答應了？』

　　『真的，就接她過來吧，她腿受了傷也不方便生活呀，明天就接她過來吧。』她那微笑的臉龐還真看不出她的情緒。

　　自己的提議，卻讓他有種愧疚的心情，他緊緊抱著她，謝謝她的大人大量，一邊解釋著他和小培的關係如同兄妹般的深錮，一邊訴說著歉意，魏芷瀅只是ㄧ昧地聽著，並沒問任何疑問或提出問題來反駁他的私心。

　　她只是靜靜的喝著茶。

　　第二天早上，他們一同去參加佳佳的畢業典禮，在路上似乎還和樂融融，畢竟今天是佳佳的大日子。

　　晚餐，很豐盛。

　　今天段宸鈞提早一小時下班去學校接佳佳下課，後天就是畢業典禮，理當家長監護人的他該去跟老師道謝，兩人在路上還開心的猜著晚餐的內容，誰料到一開門就是香噴噴的燉子雞湯的濃郁芬芳佈滿整個客廳，兩人傻眼般的放下手邊的東西，看著滿桌的菜餚驚訝萬分，口水直嚥。

　　『親愛的，今天是誰生日嗎？』段宸鈞盯著美味可口顏色驚艷的咕咾肉問著。

　　在廚房忙得一團亂的魏芷瀅邊打開鍋蓋檢查火侯邊用著輕快的音調回答著：『沒人生日呀，等一下這鍋好了就可以開動了....你們先去洗澡，出來了剛好。』

　　一大一小互眼相望著疑惑，怎麼今天她心情好像挺不錯的？

　　當他洗完澡走入客廳時，正好看見魏芷瀅拿著碗筷整理桌面的動作，『妳的手是怎麼了？怎麼一大片擦傷？』他抓起手臂仔細地看著，其實並不嚴重，只是紅腫很明顯。

　　『沒有啦，今天去買菜時跌倒了。』她表現地無關緊要將手抽回，表情盡可能輕鬆的回答。

　　『好端端的怎麼跌倒了？在哪跌的？怎麼會這樣？』一連串的問題讓魏芷瀅微蹙著眉。

　　熄燈。

　　在黑暗中，魏芷瀅一雙杏眼還是睜得大，她不懂為何沒經驗不能找到工作，沒經驗的她當初在酒店裡也做的得心應手呀，普通的工作應該難不倒她才對。

　　她也不管段宸鈞有多阻礙她，下定決心的她要決定起個大早去找工作，帶著怒氣終於睡去。

　　當鳥鳴聲起，床邊的人早已不見蹤影，當她步出房門時，佳佳已經關門離開去上學了，她一頭亂髮睡眼惺忪的看著牆上的時鐘，這種生活開始讓她感到疲憊，好像這個家她都沒出到力氣，她只要負責睡跟吃就可以了，感覺很差。

　　打開衣櫥，她拿出了一套粉紅色的套裝，好久沒打扮的她照著鏡子發現臉色有些暗沉，頭髮的顏色也該染了，皮膚的狀況似乎不像之前那麼好。

　　看著自己的樣子有些疲倦著，將頭髮盤起固定好後，點綴一點淡妝，她並沒有拿太多東西出來，所以可以用的只有眼前零碎的保養品，連附耳環沒有。

　　當她打扮好後，她終於發現眼前一個重大的問題，她沒有高跟鞋配這套裝，她只有一雙鞋──低跟的藍寶石涼鞋一雙。

　　『怎麼辦，這樣根本不搭。』她也不能亂花錢去購買不必要的花費，這樣錢很快就會被她花光。

　原本應該是幸福快樂的小生活，在短短四天宣告破裂──原因出在八件看不出來是白色還是灰色的上衣和襯衫。

　　『為什麼把它們全丟了？』段宸鈞一下班就揪著黑色塑膠袋質問著。

　　『它們看起很髒呀，我洗都洗不乾淨，這種衣服你怎麼還穿的下？』她理直氣壯不覺得自己有錯。

　　『它們是工作衣，當然髒呀，丟了我要穿什麼上班？』

　　『再買新的呀。』她放了碗筷在餐桌上，有些不悅他的大驚小怪。

　　『買新的？瘋啦？工作的衣服不管買幾次都一樣會髒呀。』他放下黑色塑膠袋有些不開心。

　　對於他的怪罪，她怒氣般的重力放下盤子，側眸瞪著他的大呼小叫，一股氣直伸她的雙眸。

　　見她生氣了，他放軟了態度不發一語的走進浴室將門關上，佳佳在一旁愣著，稍早她無法阻止魏芷瀅的決定，雖然她知道哥哥知道一定會生氣的，畢竟他們又不常買衣服，又怎麼可能會丟衣服呢？

　　『現在... 我們怎麼睡？』魏芷瀅看著雙人床問著。

　　下午，段宸鈞跟著她回到賓館裡將她的行李一同拿回公寓，晚餐大致上沒問題，但是這公寓的房間只有一間，三個人怎麼睡一張雙人床？

　　『給妳們睡呀，我跟英雄睡客廳。』語畢，他哈哈大笑著。

　　佳佳一顆心跳躍著，能跟魏芷瀅一起睡覺感覺很好，很窩心，所以她也不顧哥哥是否在客廳睡得安穩，早早就上床等著魏芷瀅。

　　兩人熄燈後還漫談著，沒一會兒，佳佳便帶著微笑進入夢鄉了，她看著熟睡的臉孔，內心一股溫暖，但她掛記著睡在客廳的段宸鈞，她起身離開了床鋪。

　　客廳的燈還亮著，他尚未入睡，還拿著遙控器在看電視，她步向他面前有話想跟他商量，這種狀況暫時一兩天是可以勉強的過，但是實際問題和眼前的生活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我明天會去找房子，這幾天就麻煩你了。』她客氣說著。

　　『不用，我本來就打算要搬家了，佳佳在過兩個月就上國中了，我原本就打算要找一間兩人房，她總不能永遠都跟我睡吧，那我不就變成變態了嗎？』他打趣地說著。

　　頭靠在計程車的車窗旁，她一臉憔悴不知該往何處。

　　在車內，她想起了躺在地上死去母親的模樣，過去她一直都對母親的死亡沒感覺，如今卻一絲絲感覺母親的可憐，其實她一直都明白一件事，只是她不願承認，母親到死之前都還是深深愛著父親，這種事實讓她好恨父親為何拋棄她們母女倆，好恨。

　　不甘心的眼淚冉冉落下，如今的她，眼前是一片迷惘，霧氣遮蔽了她的眼，她不知道接下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在大安森林公園附近下了車，拿著行李不知該往左邊走還是往又邊走，站在這片土地上，她雙手空空，恍惚的腦中擠不出計劃，現在又剩下她一個人了，孤獨的一人。

　　眼前一間銀行的提款機讓她匆忙得先將戶頭裡所有的金額提出，她怕辜駿昇如果知道她逃跑了會把帳戶凍結，為了接下來的生活，她一定要好好想一想。

　　帳戶裡一共五十餘萬，金額多到不知該如何提領，一次只能提領兩萬元的提款機讓她猶豫著，倉促離開忘了拿帳戶簿跟印章，也不能去原銀行提領全部現金，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好一次一次的提領，能領多少就領多少。

　　裝著一大疊的鈔票的袋子讓她心慌，夾緊包包害怕著接近她的人群，眼前一間賓館落入她眼底，外觀樣貌有些簡陋，出入的人不多但看起來不太安全，不是很舒適的地方，不過她也不能去飯店，這樣辜駿昇有意要追查一定一下子就找到她。

　　在怎麼不喜歡，眼前也只有這個辦法，至少先度過今晚才是當務之急，有了決定，便硬著頭皮走進去了。

　　大約巡視了四十分鐘，大小細節也都清楚後，辜駿昇準備離開現場，司機替他們開了車門在候等著。

　　他在一旁交代詳細情節，魏芷瀅雙手扭動著不安，雖然後來就沒再看見段宸鈞，不過她還是一顆心懸在那，眼角不斷的找尋那影子。

　　辜駿昇早已發現她的浮躁，他冷眼盯著那張憔悴的臉，心有些不捨她的消瘦，正當他準備跨上車內時，他看見一張樣似熟悉的臉孔正站在工地外的圍牆邊，他定眼瞧著仔細，眼神隨著確定越來越陰森，

　　魏芷瀅站在後方不解他為何停下動作，疑惑地看著他凝視的方向，霎那間，從手指被背部爬滿了寒顫。

　　辜駿昇轉身看她，她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嘴角正在微微顫抖。

　　他突然間大笑，無預警的摟過她的腰將她拉進身，眼裡透露著複雜的陰暗，用著疑惑的語氣道：『我真搞不懂妳的喜好。』隨後，將她推進車內。

　　段宸鈞重頭到尾都沒放過任何一幕，他坐在機車上準備發動引擎，卻意外接收到辜駿昇挑逗的眼神，一股莫名的怒氣直升他的胸腔內。

　　上車前，他對著段宸鈞致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進車後，離去。

         辜駿昇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地下了飛機，將手上的ＬＶ旅行箱放在後車座，坐在副駕駛座旁閉眼休息著。

　　魏芷瀅昨天一夜未眠，清晨一早就坐在化妝台上發愣，時間一到就驅車來到機場，現在的她，很疲憊。

　　『這兩個星期去哪玩了？』他突然低沉問話。

　　一時慌張，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震抖著，她勾著笑回答：『哪能去哪，還不是就那些地方，我現在該開哪個方向。』

　　『去妳那，我想睡一下。』

　　她抿著嘴將車子開離機場，一路上心事重重，又小心翼翼地怕他發現，現在她面對的人不是泛泛之輩，她真的要小心。

　　現實一下子降落在她眼前，那幾天彷彿只是場夢，這夢幻如泡泡的美夢卻讓她失去原先仰起的武裝，現在的她，已經不知該如何演這場戲了。

　　吃完商業午餐後，原本計畫要去東區的SOGO百貨，在沿路的佳佳終於無法忍耐疼痛蹲了下來。

　　『怎麼啦？』兩人慌張看著臉色有些慘白的佳佳。

　　『肚子痛。』

　　兩人互相疑惑的看著對方，她擔心地說：『是不是剛才食物不新鮮？』

　　滿桌都是燒焦的菜餚。

　　魏芷瀅忍住笑意看著這一桌不知如何下肚的晚餐，英雄用在貪婪的眼神癡望著眼前的菜，看來只有英雄捧場。

　　佳佳誇張的大聲抗議著：『這怎麼吃？會拉肚子吧。』

　　『我很努力了，兩位小姐，也不來幫忙只會落井下石。』他尷尬的假裝收拾廚房的殘局。

　　客廳前傳來嬉笑聲不斷，他轉身看著客廳一景，佳佳笑滿懷的模樣讓他想起有多久她都沒這樣笑過了，是真心從內心裡散發出的快樂，自從父親和佳佳的母親去世後，佳佳真的開心過嗎？

　　收回思緒後，他趕緊步出廚房一起享用殘不忍睹的晚餐，他們兩人已經拿起筷子正在開動了。

　　『好鹹唷，鹽巴不用錢嗎？』佳佳皺著一張小臉嫌棄著。

　　『你不下廚，那佳佳平時吃些什麼？』她疑惑著，佳佳正值青春期應該不能忽略健康營養問題。

　　　星期六一早，佳佳一起床就發現段宸鈞正在浴室刷牙，她訝異地說：『哥哥？你怎麼還在家？』

　　『我今天和明天都休假呀。』他漱了口，抓起刮鬍泡抹在臉上開始刮著鬍渣。

　　這幾天工程出了問題被迫停止樣品屋木工的作業，所以暫時沒有他的工作，剛好讓他賺到兩天休假。

　　『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他大膽的下刀，將下巴的鬍渣都刮得乾淨。

　　佳佳這時慌了，拿著毛巾站在浴室門口小腦袋想不出好辦法，眼看時間還有一小時，怎麼辦？

　　『幹嘛站在那？快點進來刷牙。』沖了水將臉上剩餘的泡沫洗乾淨後讓出位置。

　　佳佳邊刷牙邊煩惱，此刻她覺得哥哥礙手礙腳了，她滴咕的自喃著：『沒事幹嘛休假！』

　　段宸鈞進房換上一身鐵灰色運動服，照著房間內的鏡子內道：『頭髮長了。』他摸著他的橢圓的頭顱，從一旁的抽屜拿出電動剃刀。

　　為了省錢，所以他都是自己修頭髮，為了省麻煩，乾脆都理成兩分頭，反正他頭顱形狀漂亮，看上去也只是多了份個性和他俊硬的臉相比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