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巷子內,兩抹黑暗的身影互相擁抱,忘情忘我的擁吻對方,一方的衣服幾乎被掀開曝露出粉嫩的肌膚,大手撥亂的髮絲訴說著強烈的慾望,粗喘急促的呼吸聲低靡在兩人周圍,一觸即發的情慾在巷子內準備解放。
段宸鈞粗壯有力的手臂將她撐起,她輕呼地扣住他脖子,他終於離開了她那讓人捨不得離去的香唇,兩個人互相深情地凝視著對方,濃烈的呼吸直逼對方的鼻尖,克制不住的渴望讓他再度貼上她的唇。
狂野火辣的吻像頭獅子一口將魏芷瀅吞下,炙熱的唇一路滑下頸肩使她忍不住輕吟,那聲音更是引爆出他下體的膨脹。
無法克制的兩人在二十分鐘前的超商門口恰巧遇見,連聲招呼都沒有說出口,呆站在兩個位置上互相凝視著對方,如同強力磁鐵一般的吸引,緊緊地扣住兩人的無言的心扉,荒唐的衝動讓他們牽著手急急往巷子內互相擁抱親吻,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情呼之欲出。
『為什麼...都沒打給我?』她輕喘著,眼神迷濛地訴說她多天漫長的等待。
『妳在等我嗎?』他貪婪的吻著她細嫩皮膚,天曉得她是多麼的甜美,他已經失去理智與理性。
『告訴我,我們為什麼會這樣?』手指扣住他的衣領整個上身緊貼著他那結實的胸膛上。
大手不安份地游移在她細嫩的背部上,粗糙的指腹摩擦著細緻,引起她的直接反應弓起身軀緊貼住他的下身,她的香氣擱淺在他的心中,毫無理由地令他愛憐。
『妳問我,我也不知道...』他空出一些距離說著,他衝動地開始解開她襯衫上的扣子。
她不想拒絕,儘管這個地方是如此的不恰當他們的行為,她就是想順了他。
他們互相輕柔的撫摸著對方,他不斷地輕啃著她的下巴直落鎖骨,像是在品嘗蜂蜜的熊,甜蜜在心頭。
一聲振動鈴聲在他的褲袋內響起,吻至忘我的兩人並不理會那一聲聲像是緊急般的鈴聲,直到第三次響起,段宸鈞空出一隻手摸了褲袋拿出手機。
握著手機的手壓在牆上絲毫不想分心去理會,魏芷瀅被挑起的性感攀附在的他的胸前,嬌喘著。
『喂?』口氣十分不高興。
(哥哥?你跑去哪了?為什麼英雄自己跑回來?)電話那頭是著急的語氣。
聽見是自己心愛小妹的聲音,整個激情瞬間下降了許多,他整了整自己乾燥的喉嚨道:『有點事,等一下我就回去了。』
懷中的她離開了他的炙熱的胸膛,一雙眼熱情的凝視著,手指不願脫開他的胸襟。
(小培姐姐在家等你,來好久了,你快回來,她帶了麥當勞來。)
『知道了。』他匆匆地結束了電話,情緒也回復到冷靜。
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兩人一見面就無法克制失控得理智,一股洪洩般的情慾不需要言語跟表達,這對兩人來說都是史上頭一遭的荒唐事。
『你...要走了?』她的聲音意外的沙啞,連她自己都感到訝異。
粗糙的指腹輕輕畫過她的臉龐,在她的額間上淺淺地一吻道:『一點,等我電話。』
她笑著點頭,說再見,卻不捨。
巷子外的車水聲不斷,經過的路人並沒發現黑暗的巷內埋藏著兩個人,正在依依不捨的吻別。
***
打開鐵門,段思佳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哥哥,對於他每天十點出門溜狗的習慣來說,這是頭一次英雄回家了,人卻不見蹤影,連通電話也沒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去了哪裡?哥哥不是那種沒紀律的男人。
看著客廳裡掃射過來的視線,他故做自然的走進屋內,選了一個位置坐下,看見桌上的麥當勞,伸手拿了一塊炸雞啃了起來。
『哥你去哪了?』她皺著細眉,一臉不開心地問道。
『在街上遇見朋友,聊了幾句。』他順手丟下骨頭給趴在地上的英雄,接著說:『不笨嘛!還知道回家的路。』他心虛地伸出手用力的摸搓了幾下,他居然把英雄給忘了,直接將它丟在超商門口。
『佳佳有話想對你說,我們等你好久了。』小培牆上的時鐘指著十一點五十分,距離剛才段思佳撥電話後,時間已經又經過了三十分,的確很令人匪夷所思。
『什麼事?』他終於發現兩人的臉上有著異樣的嚴肅。
終於有機會可以討論,可是偏偏這節骨眼佳佳話到嘴邊又吞吞吐吐地猶豫著,她緊張看著身旁的小培,她伸出手緊緊握住這雙嬌小的手掌。
她嚥了嚥唾液,便道:『哥...我打算不上國中了。』語落,她緊張地閉上雙眼。
這句話愣住了段宸鈞好長的時間,他無法意會佳佳的意思,他緩緩地蹙緊眉頭,反覆地想這句話的重點。
『妳以為我沒錢讓妳上國中。』他語出低沉。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佳佳就知道哥哥一定會這樣想。
他們的生活或許真得不是很寬裕,但是段宸鈞賺的錢勉強可以讓段思佳繼續就學,可是,這就是佳佳不願就學的原因。
段宸鈞拉下一張臉表示不妥協這件事,『妳一定把書讀完,我會供妳上到大學,妳成年以後可以去打工,我們不是約定好的嗎?』
『可是,哥哥一直這樣下去,錢都被我花完了..哥哥以後要怎麼結婚?』她語出哽咽,皺著小臉眼裡全是淚水。
『這關結婚什麼事?這件事以後都不用談了。』他突然站起身,摸著褲檔裡的香菸,自顧地走出大門。
『等一下!』小培在一旁實在忍不住出聲,雖然她也是反對佳佳有這種想法,不過佳佳會這樣想一定有她的理由在,她希望段宸鈞可以聽一聽。
他手放在門把上等著,小培走進他身後柔勸著:『你先聽佳佳怎麼說好嗎?她為了這件事已經煩惱好幾個星期了,她一直找機會想說,可是她又害怕,你聽聽看嘛!』
佳佳流著淚啜泣著,小小的肩膀卻背負著沉重的壓力,讓人不捨。
『我希望佳佳可以把書念完,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他轉過身語重心長地對著佳佳斥喝說:『我的家人只剩下妳,如果連我都不能照顧妳,我還算是一個大哥嗎?就算我錢賺不多,但是工地的薪水還是可以維持我們兩人支出不是嗎?』
佳佳縮著肩膀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她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果真太異想天開,她只是不希望增加哥哥的負擔,哥哥自從出社會後賺得錢一直都無法存入銀行,經濟狀況是怎麼來就怎麼去,她始終都認為自己是哥哥的壓力,是她害哥哥跟小培無法正常的交往,她一直都是個麻煩的拖油瓶。
『你別這樣吼嘛!佳佳會嚇到的。』她不悅的提醒著。
他知道自己是激動了點,不過他不喜歡佳佳有這種想法,這個家的經濟,還不需要一個十二歲的小女生來替他煩惱,這會讓他覺得他很失敗。
小培嘆了口氣,看著這對兄妹的僵持,她提起勇氣說:『佳佳我來照顧也是可以的,如果學費上有需要,我也是可以..』
『夠了!』他大聲的打斷小培的提議,他怒眼的著小培低沉地說:『這件事不需要妳這樣做,我可以一個人扶養她長大。』
一句無情的拒絕讓小培頓時冷了背脊,一下子的距離被劃開的清清楚楚,她雙手環胸努力擠出笑容,可是下句話卻怎麼也卡在喉嚨出不來。
三個人都沉默了。
段宸鈞嘆了口氣走向佳佳將她抱在懷裡,寵溺地揉著她的髮低聲說:『哥哥不會覺得妳是我的壓力,因為有妳這個小天使在,哥哥會更努力工作,以後別再討論這件事了,好嗎?』
聽到他這一席話,小小心靈一下子被填得滿滿的,她用力的抓著她一直敬愛的大哥胸前點頭,在同時,她意外的嗅到哥哥得上衣有股不熟悉屬於女性的果香味道,正當她疑惑時,段宸鈞離開了懷抱。
他替她擦拭著鼻涕和眼淚,『都長大了,還哭成這樣,真丟臉。』他語出溺愛的捏了捏嬌小的鼻子。
佳佳終於露出微笑,從段宸鈞的胸膛後方她看見小培蒼白的臉,她慌張的拉著哥哥的衣領暗示著後方的尷尬氣氛。
小培走向前拿起公事包,低著頭忍住眼淚佯裝堅強的說:『既然你們都沒問題,我也就放心了,我看時間也晚了該回去了。』隨後,馬上步出公寓。
『哥哥你快追呀,小培姐姐哭了,都是你剛剛那麼兇。』她慌忙地催促著。
段宸鈞起身無奈的追上去,快步跑下樓梯直追上前方的身影,一手將她拉住。
小培低頭背對著他不發一語,身子有明顯的顫抖,她的腦中呈現空白狀態,她明白剛才是她的錯,她不該用這件事來試探段宸鈞對她的感覺,她做錯了,將這六年辛苦的經營維持都毀於一旦。
『妳幹嘛啦!生氣?』他輕鬆的語氣企圖讓氣氛緩和。
『沒有呀,我幹嘛生氣。』她仰天笑著說,內心的鼓動很急促。
『剛才...』
『好了啦,我懂的,是我太急躁,就當我剛沒說過那些話OK?』她的語氣有些顫抖,她沒有勇氣轉過身。
『我沒有那意思...』
『我知道。』她頻頻打斷他的話,此刻,她不希望段宸鈞說出任何抱歉的話,這會讓她更難過。
她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轉身過去,堅強一直是她的最大優點,她大辣辣地拍一下他的胸膛大聲地說:『我都說我沒怎樣了,你快回去陪佳佳,別讓她一個人在家。』
小培故做開朗的表情,看在段宸鈞眼理全是抱歉,他鬆開手讓她離去,他知道他不能給她什麼承諾和感情,說再多做再多,對她都是殘忍。
『妳回去小心點,到家...打給我報平安。』這是他唯一能做的關心。
『嗯!那我回去了,掰。』她轉身後,深深吸一口氣,跨步,離去。
小培越走越快,一顆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她擦掉不該留下的淚珠,內心暗道:不可以再有下一次,她必須要小心說話,要不然這份小小的幸福會隨風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