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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上的自強號,兩人一路往南下,目的地尚未清楚。

  第一天,兩人順著鐵軌散步著,摘了路邊的花,隨便吃吃路邊小吃,手一直不離不棄。

  第二天,又搭了自強號前往台灣的最南邊-恆春,在恆春車站轉了巴士一路往墾丁前進。美麗的海岸,艷陽高照的太陽直射入兩人得視線裡,手遮蔽著光線,眼前的景色因為紫外線有些模糊著,這裡果然是台灣最壯麗的海岸城市,這裡的清晰空氣讓所有人都忘卻了煩惱,擁抱了陽光。

  第三天,付了兩天民宿的錢,哪裡都沒去,坐在民宿的房間陽台內欣賞著眼前看不見盡頭的海岸線,平靜的一天又過去了。

  夜晚,兩人穿著輕便走在墾丁大街上,熱鬧滿喚的人潮令人稱奇著,直到天空漸漸地翻白了夜晚,兩人赤腳踏在沙灘上,一前一後的沿著前方的腳印重複踏著。

  回到床上,兩人只是相擁無法再表達的愛直到天亮,這趟旅程,連個吻都沒有。

  直到第五夜,魏芷瀅說:『我不想去其他地方了,剩下的就在這裡度過吧。』

  他沒有反對,他也很愛這裡的一切,那種沉重的罪惡在這裡都被救贖了。

  『抱我。』她褪去了上衣,白皙的肌膚隨著月光的親近顯得透明。

  坐在床上的他凝重的看著她的決心,他伸出手接受這一切,她漫步的靠近,解下了胸罩雙手懷抱住他的胸膛,閉上了眼,注定要將這場愛化成灰燼。

  纏綿悱惻的愛戀互相親吻著,在他小心翼翼的呵護下,嘴裡嘗到了不是屬於甜蜜的滋味,那是帶著苦澀的眼淚,在黑暗中隨著窗外的月光糾結的身軀,伴隨著絕望的眼淚。

  他們,一同下了地獄。

***

  那是什麼聲音?

  一陣陣海波堤的沖刷聲隨著海鷗鳴叫節奏前前後後,陽光刺烈從一旁的窗戶外直灑落在他臉上,刺眼的光線讓他一時睜不開眼。

  昨晚的炙熱溫度還尚未離去,可是身邊早已是冷清的位置,手摸不到魏芷瀅的軀體,他翻身過去坐起,迷濛的雙眼發現她的行李也不見了。

  他翻下床抓起一旁的褲子穿上,慌張的找尋房間內各個角落,裸著上身直奔樓下櫃檯詢問她的下落,可惜,沒有人見到她何時離去。

  他像是發了瘋似的開始在墾丁大街上奔跑著,扯著喉嚨大聲呼喚著她的名,他直奔向海岸,穿過馬路,越過人群,不斷回頭只希望當他轉身時,她就在他身後,可是什麼都沒有,她就這樣消失了,隻字片語都沒留下,給了一夜的纏綿擁抱後就這樣擅自離開他的人生?

  他幾乎跑到不能呼吸痛苦地跪在大街上,用盡力氣嘶吼著,這雙手壓在路面上一點用處都沒有,連唯一的愛都抓不住。當愛讓人無能為力時,什麼都是多餘的。

  滿身是汗頹廢地回到民宿,那絕滅的憤怒看見小桌上放著一封信,他開速將它拆開,隨著裡頭的珠珠字語,他軟了身子頹然的靠在牆上滑落地面──

 

宸鈞:

  原諒我不說一聲就離開你,我已經沒有辦法再這樣毫無答案下還假裝若無其事的跟你在一起,你強忍的模樣太讓我悲傷,就算是謊言也好我多希望有人就這樣告訴我,我可以毫無忌憚的愛著你,可惜沒人這樣告訴我,每個人都在逼我離開我唯一的愛,我不懂的愛人,是你教會我愛一個人是要用盡力氣去愛,我用這僅剩的力氣離開你,你不會怪我吧?自從那夜,我常在想為什麼老天爺要讓我們相遇,既然我們是有血緣的命運,那這種濃到化不開的愛情代表什麼?你也是、我也是,我們之間的愛情似乎用字語都無法解釋,我只知道我遇見了你,然後我愛上了你,這跟我們之間有相同的血緣一點關係都沒有,請你原諒我的離去,我不是不願和你一起去面對,而是我必須要去找尋答案。

  宸鈞,我一輩子都不可能當你是我哥,不可能,因為不可能,所以我必須要離開,如果答案永遠找不到,我便不會再回來,我寧願帶著這種傷痛一個人獨自承受,也不願見你為了我放棄了你的所有,告訴佳佳,我永遠愛她,就算我們不是同父親的關係,我也一樣愛她。

我愛你,芷瀅

 

  他將信紙揉成一團抱著頭低吼著悲傷,因為不能接受這一切導致呼吸快速地喘著,眼淚緩慢地滴下悲慟情緒。

  他單手擦拭淚珠卻無法停止眼淚一顆一顆不聽使喚滑落,他滑下身子側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全身因為哭泣而頻頻顫抖著。

  他的芷瀅決定要一個人面對這莫大的痛苦,這種犧牲他無法接受,他憤怒的直錘地面好幾拳,不斷地吼著、哭著,這種心痛讓他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就是因為他的懦弱,才會使的魏芷瀅離他而去。

  為什麼他們會是親兄妹?

  這種結局他無法接受,一輩子都不能接受!

  他狂速的站起身開始破壞房間裡所有的一切,揮拳將窗戶玻璃徒手打碎,瘋狂的發洩著他的悲慟,口裡不斷重複著:為什麼,拳頭傷口的血滴滿地,喉嚨喊到沙啞了,眼淚不停止,他的痛還是不減少,越是憤怒他的痛就越深。

  直到民宿的老闆請大批人群來幫忙阻止他的破壞,他才頹然停止,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無論他做了什麼,魏芷瀅都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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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蒂亞(阿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