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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巡視了四十分鐘,大小細節也都清楚後,辜駿昇準備離開現場,司機替他們開了車門在候等著。

  他在一旁交代詳細情節,魏芷瀅雙手扭動著不安,雖然後來就沒再看見段宸鈞,不過她還是一顆心懸在那,眼角不斷的找尋那影子。

  辜駿昇早已發現她的浮躁,他冷眼盯著那張憔悴的臉,心有些不捨她的消瘦,正當他準備跨上車內時,他看見一張樣似熟悉的臉孔正站在工地外的圍牆邊,他定眼瞧著仔細,眼神隨著確定越來越陰森,

  魏芷瀅站在後方不解他為何停下動作,疑惑地看著他凝視的方向,霎那間,從手指被背部爬滿了寒顫。

  辜駿昇轉身看她,她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嘴角正在微微顫抖。

  他突然間大笑,無預警的摟過她的腰將她拉進身,眼裡透露著複雜的陰暗,用著疑惑的語氣道:『我真搞不懂妳的喜好。』隨後,將她推進車內。

  段宸鈞重頭到尾都沒放過任何一幕,他坐在機車上準備發動引擎,卻意外接收到辜駿昇挑逗的眼神,一股莫名的怒氣直升他的胸腔內。

  上車前,他對著段宸鈞致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進車後,離去。

  段宸鈞放在手把上的手指緊緊的握著,催動油門,往另一方向離去。

  車子用著一般速度前進著,偌大的車內空間,瀰漫一股詭異的氣氛,魏芷瀅雙手握緊拳頭低頭不語,她知道自己的呼吸亂了節奏。

  『你跟他...』三個字吐出讓她顫抖著肩膀,辜駿昇看著她的緊張,伸手摸著她波浪般的長髮,語調低沉地繼續說:『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

  她抿著嘴不懂他的意思,他突然用力將她的頭靠在他胸前,對著司機說:『回魏小姐的套房。』

  手緊緊壓制住,她無法動作,只能眼睜睜地趴在他的胸前,隨著他緩慢的呼吸上上下下,從他的胸膛前她可以感受到一股如暴風雨前寧靜的怒氣即將襲來。

***

  辜駿昇用力扯下領帶,一股氣直坐在沙發上,將PDA、手機和皮夾都丟在桌上,仰頭靠在沙發背上,落地窗外的雨勢漸漸變大。

  魏芷瀅慌忙地進廚房為他沖泡一杯咖啡,她只能這麼做,放下咖啡杯的手抖的厲害,她雙手互握著緊張,恐懼滿身站在原地。

  『過來我這邊坐下。』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戰戰兢兢地與他有些距離,她盡量保持微笑,雖然臉部表情已經僵硬,但該做的她還是要做下去,在他面前她一直是一隻聽話的小貓。

  他一把反抓地將她拉進他胸膛前,切齒微怒地一字一句的問:『妳的表現讓我很傷心。』

  她睜大眼睛聽著,他用力地將她抱起身,穩穩得將她放至在他的腿間上,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滑動著,犀利的眼不放過任何一絲讓他發怒的表情。

  『妳知道我在妳身上花多少錢嗎?』

  她快速地點頭,感覺血液逆衝腦袋,眼前的辜駿昇彷彿變成另一個人,一個讓她抓不到情緒,也變的陌生的男人。

  『可是妳的眼睛不在我身上,妳讓我很失望,妳知道嗎?』他突然加快語氣,徒手用力的將她身上的衣服粗暴地撕毀。

  她變色尖叫,想逃卻被他緊緊扣牢,『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那種意思...』

  她越是害怕他,他就越不爽快,此時,放至在桌上的PDA卻響起,在鈴聲環繞當中,兩人都抿嘴互相凝視著對方,直到鈴聲停止後,另一支手機又響起。

  他像是沒聽見那急迫他接電話的鈴聲,一心一意緊盯著她的臉,見她流淚,他就替她擦拭淚珠,他不喜歡魏芷瀅面對他是這種恐懼的眼睛。

  『妳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嗎?』他抓緊著她的後腦的髮,疼痛讓她尖叫著。

  『記得,我記得。』面對他大轉變的態度,她極度崩潰。

  『那還記得妳當初跟我說的那些話嗎?我全都記得唷,你說妳不喜歡過酒店那種生活,妳說妳一定讓所有人都知道妳魏芷瀅不是只有這樣子,我都記得那時妳所說的每一句話。』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

  觸摸的冷度令她發寒,她試圖讓自己停止恐懼,可惜她辦不到,面對他的下一步,她預測不到,桌上的手機和PDA像是催促一般,不斷得來回響著,她利用了鈴聲整理了自己恐懼的情緒。

  『我想...你先接電話比較好,好像很緊急。』她顫抖著語氣低聲說著。

  『什麼事都沒現在這件事來的重要。』他勾著笑停頓了半响,隨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吁了口氣緊接著說:『對了!要開會。』

  這會議十分重要,居然讓他忘得一乾二淨,他內心大嘆自己的失常,忽地他將她推至一旁,冷淡地站起身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不發一語地拿起桌面上的東西,準備離去前,他轉過身對著她說:『等我回來,晚上我們好好談一談。』

  跌坐在沙發旁的她只能點頭如搗蒜,目送他離去後,她頹然鬆了口氣。

  辜駿昇進入車內後,對著司機說:『打電話給黃組長,叫他現在派兩個人來這盯著。』隨後,他便收起心思,準備面對下一場商業戰爭。

***

  她要逃。

  她一定要逃跑,她知道辜駿昇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冷面笑匠,現在的他才是真正面目,她害怕這個轉變。

  打開衣櫥隨便拿一個袋子將眼前看的見的通通塞進包包裡,慌忙的手無法停止顫抖,將已破碎的上衣換去,眼淚已經佈滿她的視線,踉蹌失措的腳步被桌腳絆倒了身子,一身狼狽得她顧不及膝蓋上的疼痛,桌旁的皮夾落入她眼前。

  皮夾攤開的一面,有只碎環鑽戒指塞在放置照片的位置裡,她拿起皮夾前後看著,這是辜駿昇的皮夾──

  皮夾裡的戒指和照片讓她震驚萬分,她將戒指抽起,後方是一張在陰暗處所拍的照片,裡頭的人像很遙遠,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照片內的人是誰。

  『這是...我?』從髮型看來可以清楚知道這是兩年前的照片,而照片背景是在一家她當年待的日式酒店。

  那她手上的戒指是怎麼一回事?這照片又是什麼意思?

  一頭混亂的現實壓迫她無法思考,她還是要逃,她將戒指塞回皮夾內並將皮夾丟在一旁,頭也不回地關上門,逃了!

***

  天空朦朧一片漆黑的烏雲,細雨絲絲滴落在她的髮上,她看著眼前段宸鈞的公寓,一柱幸福的光景在她腦海裡閃過,那奢妄的幻想讓她不自覺笑了,她無法貪心的去妄想這不可能屬於她的幸福。

  她知道她不能去找段宸鈞,這只會害了他,如果他沒了工作,那佳佳怎麼辦,想到此,她一顆心更加沉重。

  眷戀的凝視著最後的景色,轉身決定離去。

  佳佳在放學途中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她來不及叫住魏芷瀅,眼睜睜看她上了計程車,呼喚得聲音無法傳進她耳裡。

  她疑慮著她手上的行李,那模樣看起來不像是去旅行,她知道自從那天後,哥哥都不再提起魏芷瀅的事,她很想念她,可是都不敢開口問。

  她開了公寓的大門後,還是望向她離去的方向,不知為何,她覺得她應該要去告訴哥哥這件事。

  回到家,她訝異發現哥哥的鞋子居然在家,但是客廳沒人,英雄也不在,她猜不透為何這個時間哥哥會在家?

  脫了鞋子丟下書包,她進到房間內從床下拿出一個小箱子,這是段宸鈞在她滿十歲生日時送給她的手工木箱,大小大約一個鞋盒一般大,沒有多餘的塗鴉,只是刷上鮮橘色得油漆,哥哥總說她是一朵太陽花,最適合橘色。

  她一直把木箱子當做許願箱一樣寶貝著,打開箱子拿出一張紙,這張紙是她在地上撿到的,上頭寫著魏芷瀅的電話,她知道這張紙是哥哥掉落的。

  『芷瀅姐姐,我好想妳。』

  她拿著紙條到客廳裡拿起電話撥著上頭的號碼,可惜電話那頭卻是語音信箱,她失望的掛上電話,小小腦袋裡充滿著前幾日快樂的時光。

  她不清楚為何在一瞬間會失去了聯繫,也不清楚哥哥跟她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可是,她知道哥哥一定喜歡她。

  她回到房間,將木箱子抱起坐在床上,開始從裡頭拿出一張張已經泛舊的照片,雖然她覺得上頭的人除了段宸鈞之外,其他兩人都很陌生,不過她知道這是她的爸爸媽媽,有幾張還是媽媽抱著嬰兒的她幸福的笑著。

  她在魏芷瑩身上找到像媽媽的味道,雖然她年紀不大,可是那雙溫暖的手撫平了她小小心靈的安慰,這點,是她在小培身上找不到得慰藉,雖然小培對她很好,但兩者之間還是不一樣。

  她知道小培對她得好是因為哥哥,但是魏芷瀅是真心只看著她一人,跟哥哥無關,只有短短相處兩天,魏芷瀅的存在佈滿了她的內心,滿滿地擴大思念。

  時間過了許久,門口出現英雄的叫聲,她收起照片和木箱走出了房間,段宸鈞拿著裝有便當得塑膠袋走進屋內。

  『哥哥...你怎麼下班了 ?』

  『嗯...有點事所以先回來了。』他隨便唐塞兩句。

  『我剛才在樓下看見芷瀅姐姐了,她拿著行李不知道要去哪,我覺得她有點奇怪。』

  聽見她的名字,他有瞬間沉默,中午那場面一下子疊滿他腦海,他放下便當袋,不太注意佳佳後面說的話。

  『哥哥!』佳佳大聲叫著。

  他愣了眼看著佳佳莫名的聲調道:『幹嘛叫那麼大聲。』

  『我說,我剛在樓下看見芷瀅姊姊了。』她雙手插腰,見哥哥那不關心的模樣便一股氣泛起。

  『我聽見了,然後哩?』

  『她拿著行李看著公寓,然後就坐計程車走了,我覺得她怪怪的,好像是那種...那種...不會回來的感覺。』她想著剛才的背影有許些淒涼。

  『多久之前的事?』他終於聽出佳佳的擔心。

  『一個小時前。』她看著牆上的時鐘。

  他拿出手機準備打給她,卻被佳佳阻止了:『我剛打了,是語音信箱。』

  他一臉疑惑看著她,佳佳遞出一張紙在他眼前,一臉憂鬱地告訴他:『哥哥,可以把芷瀅姊姊找回來嗎?我好想她。』

  找回來?他要怎麼找?

  她和寰宇集團的總經理在一起,還是他外面的女人這件事實讓他錯愕不已,他根本不懂她內心的答案,如今她卻在佳佳的內心植下深深的感情,該如何是好?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何小培會極力反對他們兩個認識,因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兩人原本就不會有交集,更別說結果。

  她,不會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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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蒂亞(阿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