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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駿昇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地下了飛機,將手上的LV旅行箱放在後車座,坐在副駕駛座旁閉眼休息著。

  魏芷瀅昨天一夜未眠,清晨一早就坐在化妝台上發愣,時間一到就驅車來到機場,現在的她,很疲憊。

  『這兩個星期去哪玩了?』他突然低沉問話。

  一時慌張,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震抖著,她勾著笑回答:『哪能去哪,還不是就那些地方,我現在該開哪個方向。』

  『去妳那,我想睡一下。』

  她抿著嘴將車子開離機場,一路上心事重重,又小心翼翼地怕他發現,現在她面對的人不是泛泛之輩,她真的要小心。

  現實一下子降落在她眼前,那幾天彷彿只是場夢,這夢幻如泡泡的美夢卻讓她失去原先仰起的武裝,現在的她,已經不知該如何演這場戲了。

  將行李都放在客廳內,辜駿昇冷不防的從後方懷抱住她,細細品味著她的脖間,低沉有力地說:『幾天沒見,妳曬黑了。』

  她怔在原地,身體的僵硬很不自然,她輕輕靠在他的胸膛說:『這幾天台灣好熱,你在歐洲應該很涼爽吧。』

  辜駿昇一股慾望上身,褪去了她的上衣,將她抱進床褥裡,這場歡愛,很明顯對方心不在他身上。

  身體一沉,不自覺得粗魯對待,越是深入越沒感情,魏芷瀅被他弄疼了,她開始有些反抗,當她想出聲時,辜駿昇快速抽離她的體內,將她反身壓下,拿起一旁的領帶將她反手緊綁住。

  『你在做什麼?』她恐懼著他的行為。

  他冷眼看著體下裸露的女人,粗暴地開始像是強姦她一般,從後方狂抽猛送一點都不保留力道,無論她怎麼哭怎麼乞求,辜駿昇就是不停止。

  突地,他將她翻過身,看著她淚流滿面眼神恐懼的模樣,他仰起一抹讓她不寒而慄的笑容。

  一舉手,沒預警地重力往她臉頰上揮去──

  啪!

  那一下打在臉頰上的熱度很疼,她看見他怒火中燒的表情就知道她完了。

  『妳心不在焉唷。』他語出威脅。

  她驚魂未定的顫抖著,嘴巴裡滲透出一絲血味,她用力的扯著手腕上的領帶,她無法掙脫,懼怕的眼淚頻頻落下。

  『我的芷瀅,我聽話的小貓這次居然跑出去窗外偷腥?我叫妳好好玩一玩,是要妳放鬆心情去走走,不是叫妳去魚市場偷吃魚。』他輕輕用手指劃過她的臉頰,那力道輕的讓她更加恐懼。

  『我沒有...我沒有...』她否認著。

  他撥開她的大腿,毫無憐惜的用力衝刺,她疼痛得哭喊著,辜駿昇直到最後不減速度反更粗魯的射出他的高潮,結束了這場惘如地獄般的性愛。

  下了床,他獨自去浴室沖洗乾淨,躺在床上的她尚未遠離恐懼,畏縮地捲曲在一旁,兩眼空洞的看著棉被,被打巴掌的地方出現一片紅腫,身體上佈滿大小的瘀血,她全身疼痛著。

  隨著霧氣步出浴室,袒胸露背只圍一條浴巾的他,從公事包拿出一疊照片用力甩在她頭上,語出冷冽地說:『我給妳機會,我要妳的解釋。』

  她手指不斷地顫抖撥開一張一張的照片,那是從一旁偷拍的照片,裡頭全是她和段宸鈞的影像,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會找徵信社盯著她。

  他給她機會解釋,可是她說不出話,她失魂落魄地閉上眼,她知道她玩完了。

  『我的芷瀅,只要妳給我解釋,我會原諒妳的。』他靠近她,別於剛才的粗暴,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髮絲。

  『對不起....』她哽咽地道歉。

  『妳沒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嗯?』那一句一語都顯得冷冽毫無感情。

  『對不起,我錯了。』她只能反覆的說同一句話。

  這次她栽進了自己的胡同裡,誰也沒辦法救她,她早就知道會如此,居然還是違背了自己的靈魂,出賣了自己的信約,現在落得這下場,她怨不得上天。

  『妳不解釋嗎?難道..要我去查清楚這男的是誰,要他替妳解釋嗎?』他隨便拿一張照片起來觀看。

  『不要...我求你,我們根本沒怎樣,只是朋友而已,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跟他見面了.....我求你,駿昇,我求你....』她拼命的求饒,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做到,況且段宸鈞好像是在他的工地上班,她不能害了他。

  一股怒氣上升,他將所有照片都揮下床,大聲斥喝著:『妳求情?妳知道妳現在的模樣是要我如何解讀嗎?』

  她恐懼萬分的猛搖頭,辜駿昇一反抓的將她的頭髮扯進他面前,『妳是要我算了?可能嗎?』

  她絕望的闔上眼,眼淚流不停,他看似不心疼的替她擦掉淚珠,一抹笑地告訴她:『從今天開始,不准再走出房門一步,聽見了嗎?』

  她順從的點頭,看她樣似反省,他滿意的幫她把凌亂的頭髮整理好,手指將她滿面的眼淚擦掉,低下頭深深的一吻她那紅腫的嘴角。

  『要當我辜駿昇的小貓,就要有勇氣,也要聽話,知道嗎?』那溫柔的語調像是惡魔的口氣,聽在她耳裡,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這次,她玩了一場火,一場連她自己都無法撲滅的大火。

***

  她被囚禁在自己的房子裡。

  日夜無法食慾的她日漸消瘦,辜駿昇請了一個外籍幫傭早晚來這裡幫她煮飯,表面上是這樣,私底下其實是看顧她的行動。

  她坐在落地窗前發愣,這幾夜,她睡不好也吃不下,腦海裡全是段宸鈞和佳佳的臉孔,。

  前幾天夜晚她撥了通電話給段宸鈞,因為辜駿昇提早回台灣,原本是想告訴他,以後別見面了,沒想到他切斷她的電話,這樣也好,趁早斷了這聯繫。

  可是,越是這麼想,她就越想見他。

  這瘋狂的思念已經排山倒海般的淹沒她的感官,她無法將他擠出腦海。

  她黯淡的眼神凝望著眼前的建築物,無論是喜是悲,台北101還是不減它的優美,她像是被它拋棄了一般,只留下一人獨自孤獨著。

  『小姐,我飯煮好了。』幫傭用著不太流利的中文說著。

  她並不想回答她,灰暗的背影拒絕幫傭犀利的注視。

  當月亮漸漸到地球另一端,天空翻白了,另一天又到來,她睡在地板上醒來,垮著肩膀蒼白的臉走回她的床上,又漸漸沉睡。

  每一天,她都是這樣,她無事可做,偶爾吃一下幫傭做的飯菜,但吃不多,電視節目也無法吸引她的注意,明明只有七條街的距離,為何此刻,就像是永遠都見不到面的遙遠。

  緊閉的雙眸濕潤,她已經失去原則,迷失了方向,她終於知道──打從一開始她就愛上段宸鈞了。

  不需要理由,從第一眼開始,她就淪陷在他的眼神裡,那雙可以依靠的雙臂,那溫暖像太陽的眼睛,還有──那抹跟母親一樣的微笑,那笑容讓她有著懷念的滋味,在他身上她找到一股陌生的熟悉感與依賴感,她已經無法欺騙自己。

  她開始啜泣,現在知道已經太晚,既然早晚要相遇,為什麼不讓她早點遇見他,如果可以早一點相識,她一定不會堅持這種扭曲的價值觀。

  壓抑的思念在她心底深深震撼,這時外頭的天空不如以往的晴朗,轟隆作響的雷聲響徹天際,天空,下起雨了。

***

  濕悶的空氣滲入工地內,讓所有人感到渾身不舒暢,儘管大家都穿著無袖的背心或是將上衣脫去,依舊無法抵擋悶熱所帶來黏膩感,段宸鈞將一身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工作服脫下,站在電風扇前抽著菸。

  『真他馬的熱,下什麼雨呀。』一位年紀大約四十歲的前輩正在怒道著。

  段宸鈞也無言,在這種工作環境下,什麼大風大雨沒遇過,只要別連颱風天都要趕作業工程就要萬事保佑了。

  自從那夜切斷她的電話後已經過了五天,魏芷瀅如同是消失了一般,手機也都進入語音信箱,不知為何,他有著濃濃的不安,他有點後悔那天沒接她的電話。

  門口傳了幾聲吆呼聲,坐在一旁休息的工人便起身拿著屬於自己的工具,重新站回工作崗位,今天是寰宇建設總公司的總經理要來巡視工地狀況,某些主管一條神經緊繃著。

  一台黑色賓士車停在工地門口,工頭和主管趕緊出去迎接,大家緊張的模樣讓段宸鈞有些啞笑。

  坐在車子裡的魏芷瀅打從車子轉彎直接停靠在一旁時,她的心臟就已經快停了,她不時偷窺著隔壁的辜駿昇,從他的冷淡表情顯示,她看不出他的用意。

  辜駿昇蓋上腿上的手提電腦後,開了車門下車,而她正蹙著眉猶豫著。

  『下車呀。』他毫無感情的催促著。

  『我...在車上等你就好,我穿高跟鞋不太好走在裡面吧。』她小心翼翼地拒絕著。

  『我說下車就下車,妳在跟我囉嗦什麼。』對於她的反抗他十分不悅。

  她抿著嘴只好硬著頭皮開車門下車,現在,她只能期待段宸鈞不在裡頭。

  可惜,老天爺真的在愚弄著她,她一下車,第一眼抬頭,段宸鈞的側影就在不遠處,只是他似乎還沒發現。

  她憋住呼吸,移動的雙腳如鉛般地重。

  所有人看見從車子下車的美人都大感訝異,怎麼──總經理已經大膽到連情婦都敢坦蕩蕩地帶到工地裡了。

  『看來上次雜誌爆的消息有八分可信度唷。』其中一人竊竊私語地對著段宸鈞說著。

  『什麼雜誌?』他還不太理解。

  『就是總經理婚變,雜誌上還說已經在協議離婚了,那個辜家少奶奶跟總經裡原本就沒什麼感情,大家都知道他在外面有一個情婦在,金屋藏嬌呀!』

  『八卦雜誌你也信。』他不以為意的拿起一旁的便當開始吃著。

  『信不信...你自己看。』他偷偷指著他身後的門口。

  順著那方向,他看見西裝筆挺霸氣萬丈的辜駿昇正走進工地內,工頭跟主管們都在一旁跟著,驀地,他睜大眼看仔細辜駿昇身後的影子──

  『你看看那女的,一副狐狸精的臉,美麗的女人真的很可怕,從情婦升格當少奶奶的日子不遠瞜....』那人還滔滔不絕地講著。

  工地的燈光並不微弱,儘管外頭天氣陰灰暗色,她的輪廓如畫般浮現在他瞳孔裡,拿著便當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這種衝擊讓他身體僵硬,整個人嗡嗡作響。

  他無法移動身軀,只能靜靜地凝視著魏芷瀅,此刻的他簡直快要窒息。

  直到他們走遠了,他依舊無法恢復震驚,他慢慢地放下手上的便當,一臉無法置信他所看見的事實。

  『你確定她是...』他無法將下面的話說出口,那簡直是承認了事實。

  『上次你不也看見了,你還問我她是誰,你忘啦?』那人提醒著他早已遺忘的記憶。

  他開始反覆回想,猛然回頭,那如同片斷不重要的記憶洶湧而起,他臉色凝重地看著同事,突然站起,走出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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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蒂亞(阿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