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紀雄交保後被釋放,但他同時也被公司給解雇了,一瞬間他身敗名裂,家財散去,一想起這件事他就咬牙切齒的破壞家中所有的一切。

  那一天下班,他搭地鐵回家,忽然有個高中女學生拿張字條給他,上頭寫著:我常常在這班車看到你,我想跟你認識可以嗎?那高中女學生在他耳邊說:「我在下一站出口旁的廁所等你」然後她便離去了。

  色性大發的他當然是下車去赴約,果真她在廁所門口等著,她拉起他的領帶將他帶進廁所內,後來又把他推倒在馬桶上,扯下領帶把他的眼睛矇上過程中還不斷對他吹氣,惹得他下體早已膨脹。

  後來女子將他綑綁後便離去,當他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有一個男子在他身上的口袋摸索著。

  『你是誰?』那個人不出聲,放了一樣東西後便離去,離去前,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我的天使,不是你這種人渣可以摸的!下地獄去吧。』後來,就是警方的到來…

  他看見律子的媽媽-夏川麗娟(原名為:高麗娟)就一股氣,自從躲在家裡後他照三餐毒打麗娟,他恨得牙癢癢。

  麗娟每天哭泣也不是辦法,她想去找女兒,但她怎麼都找不到,她的女兒像是在這個城市消失一般,連個風聲都聽不見,她女兒就這樣拋棄她了,她怎麼想都想不透。

  過了幾天,有一名理著平頭,嘴唇上穿著三個環眼神邪惡的男子上門來,他告訴夏川紀雄,他知道是誰害他背負這個罪名的。

  這個人,就是三年前在六本木被抓去關的-北口。

  他三個月前出獄了,是假釋釋放,一出獄後他一直在找當初那個可恨的男人,很幸運地,那天被他在地鐵站看見他的身影,他也看見整件事情的始末,他陰險的笑著,他要大大的破壞一番,他要讓當初讓他下地獄的人也感受同樣的痛苦。

  『告訴我妳女兒的事情吧。』

  這一天,剛好是日本進入最冷的季節,再過四天,天空就要迎接下雪的耶誕節了。

***

  律子不見了!!

  她告訴十也礫想去附近的賣場買耶誕樹回來佈置,她和凌香一同前往賣場的途中,凌香被人從後方重擊一聲就昏過去了,當她被送去醫院時,律子並不在身旁。

  沒有目擊者,所以找不到消息。

  澀谷激動起來了,黑木和哲男動用所有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找出來,浩介一直打電話下命令,地下組織全都被叫醒,人們不敢鬆懈地在大街小巷的找著消失的律子。

  『一定要找到,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找到。』黑木沉重的宣布著,所有的人都神經緊繃一夜未眠,因為有一個人在醫院聽到後,像發了瘋似的跑出醫院。

  他拿著木棒衝進所有和他們對立地盤見人就抓,見人就打,他失去冷靜的判斷力,消滅了一些小族群,全身是血的走在澀谷街頭大喊著:『有誰看見我的律子?』看見路人就抓,眼神憤怒地像是火把一般,在燃燒呀~澀谷正被他燃燒!

  有人說:羅剎醒過來了,快將他的天使還他,不然澀谷就要毀了。

  十也礫這隻沉睡的獅子,醒過來了。

***

  黑木一共用了二十五個人才將他抓回KMD,許多人都受了傷,哲男也受傷,十也礫全身是血,可是通通不是他的血。

  他慢慢恢復冷靜,臉色和以往的他不太一樣,以前的他總是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對任何事都不在乎,唯獨只有在戰鬥時才會露出喜悅,大家都認為他是天生冷血,直到律子的出現,大家第一次看見十也礫也有像男孩般的笑臉,心中也感概著他終於也有像人類的部分。

  但現在,他的眼神透露出痛苦。

  他走進廁所沖洗一身血,裸著上身雙手壓制在鏡子上,他在鏡中看著自己,腦海內不斷跑出律子的笑容,那個屬於他的笑容,他的律子不見了。

  這種空洞的感覺侵襲了他全身,一片片僅存的記憶瓦片開始剝離,他閉上眼怒吼,一氣憤地出拳打破鏡子,聲音極大,坐在辦公室裡的人全都嚇一跳。

  拳頭流血如注,他關上手龍頭,用毛巾將手包起,開門後他宣布:『叫白龍英二來見我。』

***

  「白龍守組」是當今關東第二大幫派,組員一共六十萬餘人,是氣勢強大不輸給關東第一的強敵。

  以龍為首一共九個分支,每支代表九個區域,第四代會長-白龍英二,平時根本不容易遇見,更別說誰認識他,外界只有猜測過他的長相,沒人見過他。

  如今,他來了,被一個小毛頭洗完澡後呼叫他,所以他就來了,全天下可能只有十也礫敢這樣叫他。

  一台加長型賓士車正停在KMD的門口,這天KMD歇業不開門。

  包廂內坐著一個男人,大約四十餘歲,臉部線條剛毅,與天俱來氣勢壓過所有在場的人。

  『阿礫,好久不見。』那名男子開口,那聲音是混厚有力。

  十也礫不苟言笑看著白龍英二,他可以感受到十也礫掙扎的眼神在抗爭著。

  如果說,有人很了解阿礫那捉摸不定的個性,白龍英二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畢竟他養了十也礫十二年,說是養父也不為過。

  『說吧!發生甚麼事。』白龍英二在他的眼睛裡看見痛苦,這是第一次他看見這孩子露出另一面來。

  『我的律子不見了。』十也礫沒頭沒尾的說出來,令在場所有人都捏一把冷汗。

  就像是一個孩子的玩具不見了,他在找爸爸哭訴般的語調,怪異到連白龍英二都感到好奇。

  他眼神對到黑木,黑木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都說出,白龍英二內心有波動,『律子…』這神奇的女孩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跟她吃頓飯。

  『三個小時,我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辦不到,我就會翻遍全日本,記住!我要翻得是你的日本。』十也礫威脅的說著。

  周圍的人全都憋住了氣息,他的狂傲不像是開玩笑。

  白龍英二一聽卻笑了出來,『你果然是我的阿礫。』他一伸手身後的人接到命令後就出發去尋找下落。

  白龍英二隨後站起身準備離去,離去前他又轉身看著十也礫道:『找到律子小姐後,有空跟律子小姐一起回家吃頓飯。』隨後,他便笑笑的離去。

  時間已經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律子已經不見二十九個小時了。

***

  頭好疼,眼前是一片漆黑,有東西蓋在律子的頭上,她的手被反綁住,她只能猜頭上的應該是麻布袋。

  『誰在那裡…?』律子虛弱地叫著,從麻布袋裡的小洞她隱約看見有人在前面講話,很陌生的語氣,這個地方有股腥惡臭味。

  忽然有人將麻布袋拉開,律子看見眼前的人是她不曾見過的人,一共有三個人,她看看四周,像是屠宰場,四周充滿令人反胃的腥味和驚悚的暗紅色斑駁牆壁,怵目驚心。

  『你是誰?做甚麼抓我?』律子害怕眼前的人,他們全身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嘿~我們主角醒來了。』一名長相其貌不揚的男子開口,他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燒疤痕跡,樣子驚人,他叫內藤正人。

  北口坐在椅子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他看著律子的眼神令她心寒恐懼。

  『小妹妹睡的可舒服。』北口樣子猙獰。

  『你們是誰?要做甚麼?』律子驚恐的看著他們,另一個人蹲在一旁正在燒一樣東西,有股塑膠味道和腥味混再一起,那味兒很刺鼻,律子看不清楚也想吐,此刻她有不好的預感蒙上心頭。

  『要怪,就怪妳的男人好了,對了,妳見到他後就跟他說我臉上的傷痕多謝他了。』內藤奸笑地說著,『我們會用十倍還給他。』

  誰?他是指誰?十也礫嗎?律子驚慌失措地猛搖頭。

  『不..不要。』她不要,她不要是十也礫的累贅,她不要是這般的結果。

  蹲在地上的男子已經將東西燒好,他站起身來走向律子,律子睜大眼睛看見那名男子手裡拿著的居然是──針筒!?

  『你們要幹嗎?你們到底要幹嘛?』律子恐慌地喊著。

  那名男子逼近,他用一條細管繩將律子的手腕綁起露出靜脈,將針筒擱置在她手腕靜脈上,他看一眼律子便說:『歡迎來到天堂,好好享受妳男人一手製造的偉大成就。』話說完,他將針頭插入律子的皮膚裡,裡頭得液體直直流入她的血液,融為一體。

  瞬間,律子感受的全身的細胞都在開花,從手腕直傳到腳底,密密麻麻的直線釋放,一股氣直衝喉嚨到達腦部,她猛然吸了一口氣,瞳孔瞬間放大,手指僵硬,身體拱起──

  她,看見了…

  一個世外桃源在跟她招手。

***

  白龍英二離開KMD後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半,十也礫拿著手錶目不轉睛的看著,分針滴答滴答的走著,他的臉孔失落無助,連黑木他們都看得不忍心。

  阿棲和凌香也趕到KMD裡一起等待消息,每個人都看見了那個狂傲不拘的男人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此刻的他跟一個小男孩沒甚麼兩樣。

  他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裡,沒人知道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什麼。

  一輛廂型車快速的開往KMD門口,一名臉戴口罩的男子將一個麻布袋丟棄後,馬上離開現場。

  待在外頭的人趕緊將麻布袋打開,一看──吃驚。

  他們快速將麻布袋抱起送進包廂裡,每個人臉色慘白。

  『老闆,這..這個。』其中一名男子小心翼翼地將麻布袋放下,語出緊張。

  『那是甚麼?』黑木看見這奇形塊狀的麻布袋和手下們怪異的表情。

  十也礫見狀馬上起身走向前,黑木蹲在麻布袋前伸手將打結的繩子解開,不知為什麼在場的人都猶深起一股不安。

  麻布袋一鬆開,律子的臉孔露出,全場噤聲。

  律子的表情在神遊,兩眼空洞對不住焦距,嘴角的唾液直直滑落,樣子極為驚人,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熟悉這表情。

  十也礫將所有人推開,他知道他的手竟然在顫抖,他蹲下身將律子拉出,他解開緊綁她手的繩子,翻著手腕和手臂尋找針孔,幾秒鐘時間,他看見律子右手的手腕上有一個小小的紅針孔。

  他頹然坐下,他看著律子正在享受著她那不知名的世界,他握緊她的手抵住他的頭。

  十也礫用著僅剩的力氣憤怒悲傷的吶吼著,那聲音充滿悲泣。

***

  一道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那聲音是淒涼又悲痛,聽到的人都忍不住顫抖。

  坐在地上抱著律子的他一直不肯起身,所有人也不敢出聲,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大家都以為他是不是握著她的手睡著了。

  他忽然抬起頭來,將律子抱起往門口方向走去。

  『阿礫,你要去哪裡?』黑木問道。

  十也礫停下腳步,他的背影壟罩一片悲傷的黑暗,他開口道:『凌香,妳要跟我來嗎?』

  凌香被點名,她趕緊拿起包包尾隨他而去。

  『現在才剛開始而已,夜還很長,明天以後的夜晚才是關鍵。』黑木語出沉重地說著。

  『打通電話通知白龍會長說律子找到了,還有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阿礫,我怕戰爭要開打了。』哲男命令著其他人。

  『我只怕那不是場戰爭,而是一場屠殺。』黑木心煩地坐在沙發上。

  『我擔心的是注入律子體內的毒品究竟是什麼,是誰會做這種事?』阿棲直接挑明了重點。

  黑木一聽大驚,『難道….』他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他需要把事情都查清楚不可。

  如果,注入律子體內的毒品不是別的,而是十也礫那出自他那完美的作品的話,那不成了天底下最可悲的事情了嗎?

***

  夜晚的東京很美麗,炫麗動人的霓虹燈閃耀不停,只要待在這個城市的人都容易被虛幻給吞沒。

  凌香開著哲男的車子,後座,十也礫一直沒放開過律子,他的眼神看著窗外,很悲傷,凌香的眼眶一陣紅。

  『把車開回去我家。』十也礫忽然開口。

  一到目的地後,他將律子放在車內,要凌香等著,他進屋內整理一些行李後又上車,這次他要凌香抱著律子,他坐上駕駛座油門直踩離去。

  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已經開始離開市區中心,窗外的高樓大廈漸漸遠去,十也礫將車子開往沿路的一家賣場,又下車買了一大袋食物以及繩子、一堆毛巾、還有鎖頭。

  這個夜還很長,它折騰著十也礫的心臟,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竟然是如此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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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蒂亞(阿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